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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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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還在忙著聯絡盛京與科爾沁蒙古出兵協助清廷迎戰噶爾丹, 那邊以林如海為首的欽差團已經迅速出發前往尼布楚,水兵、陸兵再加上索額圖佟國綱的親兵攏共約莫兩萬人,隨行還有數十架子母炮。

除此之外, 另外還有十幾個狙擊火銃手隱匿於尋常火槍手中, 悄無聲息地隨同前往, 除了幾位欽差大臣壓根兒就沒有人知曉他們的真實身份和安排。

一行人歷經兩個月的艱難跋涉才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 對於林如海這樣一個正經的文臣來說無疑是一場異常艱難的行程,等人站在尼布楚邊界時整個人都已經瘦得脫了相, 胡子拉碴一臉菜色,與往日風度翩翩清雋儒雅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先好生休整一番等待俄方消息罷。”林如海的目光一一掃過身邊的幾位同僚,淡笑道:“諸位大人想來也都早已疲憊不堪,早些沐浴歇下罷,養足了精神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索額圖、明珠、佟國綱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誰也沒多說什麽。

累得很,沒精力扯皮打嘴仗,況且國家大事放在面前, 私人恩怨都得退後, 否則出點什麽岔子那就徹底完犢子了, 皇上可不會慣著這種拿國家利益當兒戲的混賬玩意兒。

翌日清早, 俄羅斯使臣戈洛文也達到了尼布楚,屁股都還未坐熱就派人來提出了兩點要求, 第一談判地點得由他們定,第二則是談判時雙方隨行人員不得超過三百人,且只能佩戴刀劍,不能攜帶火器進入。

聽罷, 佟國綱這暴脾氣當場就氣笑了, “第二條倒也罷了, 但是憑什麽得由著你們來定談判地點?”

“自然是為了防止你們提前埋伏。”人高馬大的老毛子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漢話倒是說得挺流利,難怪派他前來。

“你們怕被咱們埋伏就能要求掌握主動權?這是哪裏來的破道理?誰知道你們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依我看,你們恐怕才是想趁機埋伏的那個!”佟國綱毫不客氣地啐了他一口,冷笑道:“自個兒心裏打的什麽見不得人的主意自個兒心裏頭清楚,竟反倒還惡人先告狀來了?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羅剎!”

這最後一句話說得可就有點意思了。

俄羅斯又被稱作“羅剎國”,是音譯而來的一個名字,原本倒也沒什麽毛病,但偏偏佛教中有一專食人血肉的惡鬼名曰羅剎。

俄羅斯屢屢侵犯大清邊境,不僅僅搶奪糧草強占地皮,殺戮百姓、奸淫婦女亦不在少數,可不就正如同那食人血肉的惡鬼一般面目可憎?擱在此處,這句“羅剎”也真可謂是一語雙關了。

在場的大清官員都微微翹起了嘴角,偏那老毛子並不很了解其中的另一層含義,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通還毫無知覺呢,仍是一臉倨傲的表情。

“這就是我國的要求,若貴國不能同意,那這場談判也就不必展開了,明日我國使臣團就離開尼布楚……前兩日噶爾丹還派人與我國聯絡,考慮到貴國的要求我國才暫時沒有理會噶爾丹,今日看來貴國並沒有多少誠意,既然如此我國就只好選擇更有誠意的合作對象了。”

話裏話外明晃晃彰顯著居高臨下的氣派,全然就是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威脅之意更是絲毫不加以掩飾,著實是過於目中無人囂張狂妄了。

當即氣氛就火爆起來。

大清這邊的所有人都是一臉怒色,對著康熙都敢當面硬頂的佟國綱更是“蹭”的一下站起身,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隨手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就欲動手。

對面老毛子身邊的隨行護衛也是反應迅速,當即掏出火槍上膛,黑黝黝的槍口直指佟國綱的腦門兒,見此情形佟國綱身邊的親兵自然也是不能坐視不理的,同樣迅速掏出佩刀及火槍與之對峙。

雙方互不相讓,眼看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卻在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打破了這份緊張。

“佟大人且先消消氣,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

佟國綱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收回武器重新坐了下來,緊隨其後,一眾親兵也都收起了武器。

這時,林如海才轉頭看向老毛子們,不急不緩道:“各位也大可不必如此緊張,都喝口茶消消氣,心情平覆下來咱們再好好商談。”

誰料如此好言好語對方卻並不領情,武器雖收回了,可語氣卻仍居高臨下。

“沒有什麽需要好好商談的,我國的要求就是如此,你們只需點頭或是搖頭就行了,快一點決定,不要耽誤我們寶貴的時間。”

這下子,林如海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索額圖怒道:“素來漫天要價就地還價,哪有你們這樣霸道的?咱們是來談判的,又不是舔著臉來求人的!”

“不是來求人的?”老毛子眉梢一挑,輕蔑一笑,“難怪各位大人的反應如此奇怪,原來貴國竟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你們要搞清楚,提議談判的是你們,是你們有求於我國。”

“你……”

“好,本官答應你們就是。”林如海滿臉和氣地笑著說道。

本就是溫潤儒雅的文臣,這會兒如此和氣的笑著,看起來就更加軟弱似的。

老毛子的眼睛裏鄙夷輕蔑的神色更重了些,擡起屁股就趾高氣揚地走了,“明日會有人前來告知地點。”

“林大人這是何意?”索額圖忍不住怒道:“對方擺明就是來試探咱們態度的,若此時就弱勢下去,等到正經談判時對方必定更加得寸進尺獅子大開口,咱們還如何能談判得下去!”

佟國綱也黑著臉滿腹怒火,“就知道不該叫你們這樣的文臣來處理這事兒!當初在皇上面前時林大人還口口聲聲寸步不讓,我還當林大人是個硬骨頭,沒曾想這才初次交鋒,甚至來人都還不是正經使臣,僅僅一個照面林大人就軟了下去?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直保持沈默的明珠此時也終於是開口了,“皇上命林大人主事的意思林大人心裏頭應當明白,若此次未能達到皇上的期待,我等回京怕是不好交代,林大人還是三思而後行。”

“各位且稍安勿躁。”林如海仍是一臉平靜不急不緩的,只眼神卻全無方才的柔和,反倒一片冷意,“正如索相所言,對方擺明就是來試探咱們態度的,但對方的言行舉止也足以看得出對方的真實心態,完完全全就是摩拳擦掌等著從咱們身上撕咬下來一大塊肉呢,區別只在於或多或少罷了。”

“咱們此次的首要任務是什麽?是將老毛子逐出我國領土——是逐出,而非割肉請他們離開。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與他們浪費口舌扯皮?他們希望看到一個軟弱的大清,那就滿足他們也罷。”

迷惑敵方降低其心理防備,而後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餘下三人面面相覷,明珠遲疑道:“可對方一口咬定談判地點由他們來定,擺明是設下鴻門宴等著咱們,一旦咱們踏入其中必定身陷囹圄,屆時有何打算只怕也難免束手束腳施展不開,甚至極有可能反被拿捏威脅。”

“不錯,談判地點絕不能由他們來定!”佟國綱咬牙切齒道。

索額圖無奈搖頭,“以對方的態度來看,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更改的,再怎麽扯皮也扯不出個結果來。”

“不必擔心,不到萬不得已對方也不會輕易動用武力,對方的目的是想要奪走一塊肉,而非與大清結下死仇,眼下他們國內的情況可不容許他們再任性了。”林如海從懷裏掏出來一封信遞給旁邊的明珠,說道:“咱們且先聽聽他們的要求,等待時機到來。”

什麽時機?看過信過幾個人也就都明白了。

尼布楚這片的布裏亞特、溫科特等幾個部落不滿沙俄的殘暴統治已久,正欲起義,另一邊先前被俄軍和噶爾丹前後夾擊落敗而逃的喀爾喀蒙古人也咬牙切齒想要覆仇奪回失地,正要來投奔使臣團。

一旦等到這幾方齊齊沖俄軍動手,那就是清廷使臣團最好的時機,以俄軍在尼布楚的兵力來看,他們根本無法應付這樣的圍剿。

是以林如海的意思也就是先以弱示人,無限降低俄方的防備,越輕視才越好,等時機一到就給俄方送一個大驚喜。

無需過多交流,看過這封信後幾人就都明白了他的想法。

沈思片刻,明珠就先點頭表示了讚同,“此計可行。”

接著索額圖也表了態,“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且先聽聽他們的意思罷。”

“那這意思是叫我壓著脾氣當孫子?”佟國綱摸了把自己光溜溜的腦門兒,一臉憋屈道:“我這暴脾氣怕是忍不了那群羅剎,一個個眼珠子都長在了腦袋上恨不得用鼻孔看咱們,瞧瞧那居高臨下的態度,什麽玩意兒!”

林如海就笑了,“佟大人倒也無需太過憋著,發火也好暴起指著對方鼻子罵也好,都隨意就是,只切記不能過火引起武力沖突,眼下暫且還不是時候。”

三人眼珠子一轉就瞬間領悟到了他這意思,相較於一味的畏縮軟弱,這般“敢怒不敢言”才更加真實些,況且他們只是想隨便聽聽對方的提議拖延時間罷了,又並非是真要應了對方,關鍵時候還是得需要爆炭脾氣佟國綱上場叫停。

翌日的談判雙方誰都不曾真正切入主題,而是相互譴責,企圖占據道德制高點,通過不斷的旁敲側擊來試探對方的意圖。

隔日再次會晤時,俄方戈洛文就提出以黑龍江為界,黑龍江以北劃與俄羅斯,以南歸大清。

“放屁!”佟國綱當即拍案而起,唾沫星子都飛了出來,“你們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也不怕撐死自個兒!”

明珠緊隨其後,一臉怒色道:“先前貴國來使譴責我國毫無談判誠意,如今看來分明你們才是毫無誠意!”

“貴國如此荒謬要求恕本官不能茍同。”林如海站起身來,面露慍怒道:“咱們走。”

雙方不歡而散,戈洛文卻在尼布楚各哨卡處增添了三百火槍手,隔天又再次增添三百人,已是十足的威脅之意擺了出來。

林如海這邊自然也不甘示弱,當即下令隔岸待命的水兵渡河,接著封鎖尼布楚,調兵包圍雅克薩。

與此同時,布裏亞特、溫科特、喀爾喀蒙古人也如約對俄軍發起了進攻。

這下子勝券在握趾高氣揚的戈洛文是真慌了,忙不疊派人要求再次會晤。

林如海一面嘴上滿口應承,一面私下裏卻悄悄包圍了俄軍。

大清的子母炮上裝有瞄準鏡,射程遠且又不失準頭,在俄軍尚未察覺之時就已經被遠遠地包圍起來了,更叫戈洛文無論如何也絕想不到的是,暗地裏還有十幾個黑黝黝的槍口已經悄無聲息地對準了以他為首的一眾俄使臣,那是大清的“秘密武器”——狙擊火銃手。

只待隨時一聲令下,俄使臣團就該腦袋開花全軍覆沒了。

當然了,與俄方是一樣的,不到萬不得已雙方誰也不願結下死仇,自然是不能那般簡單粗暴地解決問題。

林如海帶著索額圖、明珠、佟國綱三人前來會晤,毫不知情的戈洛文自以為已是退了一步實則卻仍是獅子大開口罷了,喋喋不休地對著地圖一通比劃。

“閣下看來還是未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啊。”如出一轍的一句話,林如海又送回給了俄方,笑盈盈地站起身來就朝帳篷外頭走,其餘人亦緊隨其後。

俄方還只當他們這是再一次拒絕洽談,當即也起身追了上去。

“林大人請留步……”

如今這邊的形勢對於俄方來說很不樂觀,必須得盡快完成此次的談判,戈洛文自然是焦急得很。

緊跟著大清使臣團就來到了帳篷外頭的空地上,卻看見林如海做了個奇怪的手勢,緊接著還沒等俄方反應過來,不知打哪兒飛來的幾顆炮彈瞬間就將旁邊的帳篷都炸成了渣,又是“咻咻”幾聲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俄使臣頭上的帽子都已經被打飛了。

瞬間,整個俄軍營地都充滿了驚惶的叫喊聲,一面抱頭逃竄一面掏出武器就想反擊,然而根本就看不見埋伏的敵人在哪兒,接連不斷的槍聲也不知究竟射著了什麽。

戈洛文撿起帽子瞧了一眼,上面的彈孔清晰可見,前後整個都穿透了……這顆子彈若是再往下一點,這會兒被打穿的可就是他的腦袋了。

想到這兒,戈洛文不禁打了個哆嗦,掃視一眼四周卻未曾發現敵人的身影,頓時就更加恐慌了,“那是什麽?為什麽看不見人還能射到我們!”

“閣下無需知道這些。”林如海收起了笑意,神色冷淡語氣鏗鏘有力,“屬於咱們大清的每一寸領土都絕不會割讓與他人,多少都不行,一分一毫都不行!”

“閣下若是知難而退,我大清也並非那殘暴之輩,友好的鄰居我們很樂意善待,將來還能互通貿易各取所需,但……倘若這個鄰居狼子野心只知覬覦我大清富饒土地,那就休怪咱們槍口炮口伺候了。”

明珠笑盈盈說道:“咱們有句老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佟國綱就更簡單粗暴了,把玩著手裏的佩刀冷笑道:“羅剎小兒,勸你們識相!”

“你們……你們太霸道了!”戈洛文氣得臉都青了,咬牙道:“我們的火力也不差,你們就不怕今日走不出營地?現在只要我下令,你們立刻就會被打成千瘡百孔!”

“那就同歸於盡罷。”林如海一臉不以為意道,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噎得對方說不上話來。

俗話說橫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擺明了就是寧死也不肯妥協讓步怎麽辦?還能真陪著一起死嗎?

戈洛文等人氣得鼻子都歪了,這哪裏是什麽談判?見鬼的談判!這分明就是單方面的驅趕!

“聽聞貴國眼下正在跟波蘭、瑞典打仗,情況不容樂觀,閣下確定你們的沙皇當真願意再得罪一個強大的鄰居嗎?咱們大清雖然也正在跟噶爾丹打著,但咱們的火器威力閣下也看到了,區區一個噶爾丹算得了什麽?或許再過不了幾日閣下就能聽到噶爾丹戰死的消息了。”

下意識又看了眼自己手裏的帽子,戈洛文一時之間竟也說不出什麽話來了。

大清一定有非常厲害的秘密武器!

誰說大清武器落後的?誰說大清好欺負的?見鬼的落後!見鬼的好欺負!

掙紮遲疑了許久,商議過後俄使臣團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反抗的起義軍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清朝如此強硬的態度和厲害的武器更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不妥協撤退還能如何?在這兒等死嗎?還是跟大清使臣團拼個你死我活結下死仇,再給深陷夾擊的國家招來一個強大的對手?

或許眼下大清騰不出手來對付他們,可一旦噶爾丹戰敗……

一紙《尼布楚條約》簽定,卻並未能如俄羅斯所期待預想的那般從大清身上咬下一塊肥肉,反倒還被迫歸還了先前占據的雅克薩、尼布楚等地,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典型了。

得到使臣團大獲全勝的消息時,林詩語當場就忍不住紅了雙眼。

當初將戴梓和黃履莊湊到一處果真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還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可見這兩位大才著實是寶貝啊。

不過想到將來戴梓被南懷仁陷害獲罪,想到康熙廢除火器營……她這顆心就又止不住揪了起來。

如今早已不是純粹的冷兵器時代了,無論如何都絕不能放棄發展火器,否則遲早還是要淪落到挨打的地步。

這次的《尼布楚條約》已與歷史上截然不同,將來的《瑷琿條約》也絕不能任由發生,僅僅只是這兩份條約,就讓俄羅斯不費一兵一卒從大清奪取了一塊面積不亞於法德兩國加起來的領土,以及一條如多瑙河一般長的河流。

太心痛太憋屈了。

想到這兒,林詩語頭一次生起了想要弄死一個人的心思。

南懷仁,這個該死的洋鬼子!若非他蓄意陷害,戴梓這樣一個火器奇才又怎麽會淪落到被流放盛京徹底荒廢了大半輩子?若是有戴梓在……

罷了,最惱人的還是康熙這個大豬蹄子,以他對於火器的態度,縱然戴梓沒被陷害怕也是再沒什麽用處的,南懷仁固然可恨,最關鍵的還是該想想怎麽扭轉康熙的想法。

難啊。

林詩語忍不住又開始撓頭了。

俄羅斯這麽一退,沒了火器支持的噶爾丹很快就陷入了幾乎彈盡糧絕的地步,加之大清的火力兇猛,只將其打得連連敗退,正當噶爾丹琢磨著要撤退跑路時,厄運卻突然降臨。

一顆橫空出世的子彈無比精準地穿透了他的太陽穴,下一瞬,整個人便“轟”的一聲摔落下馬,至死那雙眼睛都瞪得圓圓的。

噶爾丹的部下們瞬間都楞住了,反應過來之後頓時炸開了鍋慌作一片,然而還不等他們跑,清軍的炮火就已經從四面八方狂轟濫炸開了,霎時間哀嚎遍野。

出乎意料的是,這致命一擊不是來自於別的任何人,而是第一次上戰場的皇長子胤禔。

消息八百裏加急傳回京城,因病而未能禦駕親征的康熙也一掃抑郁,笑得甚是開懷欣慰,甚至當場大手一揮將早已被厭棄的惠嬪提上了妃位。

林詩語的眼神當場就變了。

這個狗男人是在給保清造勢!

這是想幹什麽?

感受到了太子的威脅?那應當不可能,保成如今還都未曾正經接觸朝政呢,說威脅也太早了些。

胤禛看著她這副沈思的架勢,便拉過她的手,在手心寫下了三個字——磨刀石。

“……”

林詩語好懸將將憋住沒當場爆出粗口來。

可去他大爺的磨刀石罷!

孩子們兄友弟恭不好嗎?非要這樣折騰內耗,到頭來除了將整個朝堂折騰得烏煙瘴氣、折騰到父子兄弟離心離德還能得到什麽?

因著這個緣故,接下來一連好些日子林詩語看那大豬蹄子都不大順眼,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誤會了什麽,冷不丁李德全嘴裏就透出了一個風聲來。

因此次驅逐俄軍、收回失地林如海功不可沒,屆時論功行賞自然少不了他一份,不出意外的話,加封一等公是跑不了的。

林家的爵位又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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